与文学无关
毫无疑问,我是一个文学发烧友,对于文学有着非同寻常的感情。然而,我要说,收在《骨头》这部杂文、随笔(散文)集中的绝大多数作品,都和文学没有多少关系。这些文字,都是我真实情感的流露,都是些憋了好久也没有憋住的大实话,都是让部分人不太高兴的胡言乱语。
作为在这个社会生活了几十年的一个小文人,我知道,说话(包括用笔说话),都是很有讲究的,有些话是不能说的,有些话是只能说一半的,有些话是必须反着说的。说话成为文坛、官场乃至全社会的一大学问。很多文人和所谓的知识分子,因为说话有功,获得了无数的利益和荣耀,现正在从事告诉大众怎样说话的千秋伟业。我是一个普通人,嘴笨,心实,头脑简单,千秋伟业做不来,然家有老小,收入不高,每天都必须要吃饭,不工作是不行的。因此,为了一份养家糊口的差事,嘴巴(笔头)不可能随便乱张,要不,我怎么活命?于是,便时时管紧自己的嘴巴,管住自己的笔头,别让不合时宜的话蹦了出来。可是,一句真话也不说,对于我无疑是一件残酷的刑罚,我是无论如何也没法忍受的,于是便小心翼翼地说几句真话或者说自己想说的话,不为别的,只是为了不让自己憋坏身体。不过,不管说真话怎么困难,我也没有本领让自己说假话,特别是我的文学作品,那是绝对不会有一句假话的,因为不写作的自由还是没有人来剥夺的。也许我的很多想法并不成熟,也许有那么一点义气用事,但是,我是一个有自己思想、有自己追求、有自己立场的人,在原则问题上从不妥协。我一直觉得,人活在世界上,不能只为利益,也不能只为了表面的风光,应该还要为他人做点什么,应该分清黑白善恶,应该有一条必须坚守的道德底线。即使没有为他人做什么的能力,但说几句真话的勇气还是不能少了的,否则,与禽兽何异?
在物资上或者说在所谓的“事业”上,我是贫穷和失败的,属于正宗的“贫下中农”;在精神上,我却比较富有,富有得与自己的“身份”很不相符,可以算是“贵族”了。夜深人静的时候,我常常会因自己的“富有”而欣慰而坦然而觉得没有荀活一生,自觉比某些表面风光的人生活得有意义一些。或许这也是一种阿Q精神吧,但人为何活着、怎样活着却是一个值得我们重新思索和探讨的问题。
我是一个愿意思考也一直在思考的人,思考给我带来了意想不到快乐,思考同样也给我无穷无尽的痛苦。令我痛心的是,在这个世界上,仍然有许多不会思考、不愿思考的人,或者说貌似思考实则是将头脑典当给别人的人。或许有人会说,你的思考有什么作用呢?是能改造别人,还是能够成就自己?的确,从世俗意义上来说,思考毫无作用,我这种小人物就不用说了,即便大人物的思考他们惊天动地的伟业,又能改变宇宙爆炸的结局吗(我的意思是假设宇宙最终会爆炸)?可是,不思考,一个人存在的意义在哪里?感谢湖南人民出版社,感谢陈新先生,让我这部作品得已面世。
(本文系杂文随笔集《骨头》后记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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